第172章：魚兒抓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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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眼睛……”孤墨銘像是突然才想起來，看著宮九卿完好無損的雙眼，不解的問道。
宮九卿無辜的眨了眨眼睛，不禁莞爾一笑。
想當年，宮秋離扮作太監來找他，當時那個給他小刀的暗衛除了給他小刀，還給了他一瓶藥水……
……
時間回到兩年前，南輝皇宮，靖安宮中……
宮九卿冷眼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，單膝跪著的暗衛。
暗衛從腰間掏出一把薄刃，雙手遞上，遞給了宮九卿。
宮九卿接過，暗衛隨即又掏出一瓶藥水，用不帶情緒的語氣說道：“樓主說，這瓶藥水只要塗在傷口上，傷口會立即潰爛。屆時您只需要讓雙眼看起來重傷，眼珠的事情，主人已經辦好了。”
宮九卿心中暗暗長籲了口氣。
當初宮秋離去找他的時候，幫他想出的辦法是需要他的一雙眼睛。心灰意冷的他自然便答應了，只是這眼睛是何其重要，雖然是要交換一些東西的。但是宮九卿這個人就是這樣，能偷閑他絕對不會勤勉。能少點傷害他絕對不會故意讓自己痛。
所以他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，心中除了慶幸，便是罵自己不爭氣。
這要是一般的男主，早就黑化了好嗎。難道他真的那麽沒出息？
想是這樣想，但現實的問題是，這個暗衛說了，這個要是需要用在傷口上的。
那麽問題來了，他身上沒有傷口，特別是眼睛上更加沒有。而這把短刃就是給他制造傷口的……
所以……
宮九卿拿著刀，在自己的眼睛前面來回的比劃。咬著牙，雙眼緊閉，臉上表情掙紮，就好像手不是他的手，而是別人的手一樣。
幾次咬著牙逼著自己用刀在眼睛上劃兩刀，但最終還差一點點的距離就會停止。
看著暗衛都差點忍不住奪回刀子親自上了。
在這樣拖下去，孤墨淺都要回來了。
大概是宮九卿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，咽了咽口水，問道：“這個藥……塗下去應該不會瞎吧。”
暗衛盡忠職守的說道：“藥量樓主已經親自調試過來，不會傷到您的眼眸。”
宮九卿顫顫巍巍的點頭道：“哦哦哦，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可是又試了幾次以後，宮九卿忍不住開口道：“你說……我要是下手沒個輕重的，是不是就把自己戳瞎了？”
暗衛無語。
宮九卿面露尷尬。
說要自由的是他，現在不敢下手的也是他。
但是宮九卿覺得，這兩種不矛盾。就像有人說喜歡吃肉，但叫他自己殺豬他也不敢啊。
宮九卿當時也想過，既然已經有了藥水，要不要換一個地方試試。比如說手臂或者大腿什麽的。
但想了想，又覺得還是眼睛比較有意義一些。
最終，宮九卿才咬牙，將刀子遞給了暗衛，道：“你，你來吧。”說完，視死如歸的閉上了眼睛。
暗衛早就沒有時間跟宮九卿耗下去了，再耗下去，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。
當即，暗衛便接過短刃和藥水。只見白光一閃，宮九卿頃刻間只覺得雙眸一陣冰涼，然後是有些淡淡的刺痛。
暗衛手腳麻利，左手一刀在宮九卿的眼皮上割了一刀，另外一只手迅速的將藥水撒在了他的雙眼上。
頓時，宮九卿如被滾燙的油直潑在了臉上一般。疼痛迅速蔓延，像是從頭傳到了全身一樣。
之後，暗衛還在他的傷口上做了一些手腳，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沒有眼珠一樣。
現在想起來，當時那個暗衛心中肯定是鄙視死他了。
宮九卿想著，不免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。
“怎麽了？”孤墨銘好奇的問道。
宮九卿笑道：“沒事。這雙眼睛還多虧了方言旭和……離茂秋兩人。”宮九卿還是不知道如何告訴孤墨銘這件事情。或者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。
不管是如今天下的形式還是師父的養育之恩，都讓他心思混亂。
“他們？”隨後，孤墨銘點了點頭，表示能夠理解。
這個世界上，能夠在孤墨淺眼皮底下做偷梁換柱的事情的人，除了方言旭，估計再無第二人。
宮九卿也點頭表示承認孤墨銘的這一觀點。
孤墨銘目光平靜的看著宮九卿，像是看著的雙眼，但更像是想要看透他的內心。
宮九卿不知為何，心中竟然有些心虛起來。宮九卿找不到自己心虛的理由，但就是這種下意識的心虛才讓人心虛。
“銘王，幹，幹嘛那麽看我？”宮九卿忍不住問道。
孤墨銘這才發現，自己竟然那麽冒失的盯著他看了許久。
孤墨銘很自然的別過眼眸，仿佛之前根本就沒看宮九卿，或者是他正在發呆，眼神正好放在那個位置的，一切都是宮九卿自作多情一樣。
“你為什麽還要回來？”孤墨銘答非所問的反問道。
宮九卿楞了楞，心道：這個問題不是問過了嗎？怎麽還問？
但他還是想了想，道：“天降大任，有些事若是不做，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心。”
孤墨銘點了點頭，讚同這個觀點。
“孤墨銘。”宮九卿突然叫道。
“恩，在。”孤墨銘回答道。
宮九卿其實也覺得自己有很多問題要問他，但是又好像知道他自己問的問題的答案。很矛盾的心裏。
或者這種感覺，就好像他鄉遇故知一般，總是想要說點什麽。但又覺得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孤墨銘似乎也是這樣的感覺，但他知道，他的感覺定然是要比宮九卿來得更加覆雜一些。
孤墨銘暗自嘆息了一聲，道：“今日這個時辰了，魚都沒有上鉤，先生還是早些去歇息吧。”
宮九卿算了算時間，尷尬的笑道：“也是。王爺也早些歇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“嗯。”
宮九卿出了孤墨銘的房間，但孤墨銘依舊在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喝酒，並未相送。
待宮九卿出了那門，孤墨銘還是忍不住的轉頭看著他的背影。孤墨銘知道，就算宮九卿被那個人傷害得那麽深，宮九卿還是放不下他。或許就在剛才，宮九卿又回憶到他了吧。所以在最後面，宮九卿眼神才會變得那麽哀傷。
或許就連宮九卿自己的都不知道，他將自己的心埋藏得多深。
不過那又如何？宮九卿是這般，自己呢？自己又何嘗不是？
孤墨銘自嘲著，看著宮九卿的背影消失，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。隨後便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，像是要將肺都要咳出來一樣。嚇得親兵趕緊給他端來了早就準備好的藥。
宮九卿也沒有要孤墨銘送的想法，只是迎面而來的深夜冷風讓他不禁顫抖了一下，然後雙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想著天氣雖然漸漸回暖起來，但晚上還是會冷的啊。
宮九卿搓著手臂，在小兵的帶領下一路抱著手臂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當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，宮九卿感覺仿佛整個天地間都只有他一個人一樣。
此刻的宮九卿雙眼有些朦朧，眼眸中漸漸浮起薄薄的霧氣，耳邊不斷的開始回響起一個聲音。
這個聲音就像是山洞中水滴在巖石上一樣，清脆，但不真實，甚至有些支離破碎。然後這個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，越來越清晰，越來越明了，越來越清楚。
帶著哀求，帶著哽咽，帶著悔恨的問他‘你……真的那麽想走嗎’。
你真的要走嗎？
真的要走嗎？
頃刻間，宮九卿覺得自己眼前的景色完全變化成為了當初的靖安宮。
自己雙眸瘡痍的躺在床上，孤墨銘跪坐在腳踏上，握著他的手，雙眸盡是眼淚和哀傷的問他，‘你……真的那麽想走嗎’。
宮九卿笑了，笑得有些癡傻。
答案還是和以前的一樣……
回不去了……
他們之間，真的回不去了……
就算知道了真相，都回不去了……
……
“報……白參謀說，魚兒抓到了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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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九卿無辜的眨了眨眼睛，不禁莞爾一笑。
想當年，宮秋離扮作太監來找他，當時那個給他小刀的暗衛除了給他小刀，還給了他一瓶藥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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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九卿冷眼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，單膝跪著的暗衛。
暗衛從腰間掏出一把薄刃，雙手遞上，遞給了宮九卿。
宮九卿接過，暗衛隨即又掏出一瓶藥水，用不帶情緒的語氣說道：“樓主說，這瓶藥水只要塗在傷口上，傷口會立即潰爛。屆時您只需要讓雙眼看起來重傷，眼珠的事情，主人已經辦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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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宮秋離去找他的時候，幫他想出的辦法是需要他的一雙眼睛。心灰意冷的他自然便答應了，只是這眼睛是何其重要，雖然是要交換一些東西的。但是宮九卿這個人就是這樣，能偷閑他絕對不會勤勉。能少點傷害他絕對不會故意讓自己痛。
所以他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，心中除了慶幸，便是罵自己不爭氣。
這要是一般的男主，早就黑化了好嗎。難道他真的那麽沒出息？
想是這樣想，但現實的問題是，這個暗衛說了，這個要是需要用在傷口上的。
那麽問題來了，他身上沒有傷口，特別是眼睛上更加沒有。而這把短刃就是給他制造傷口的……
所以……
宮九卿拿著刀，在自己的眼睛前面來回的比劃。咬著牙，雙眼緊閉，臉上表情掙紮，就好像手不是他的手，而是別人的手一樣。
幾次咬著牙逼著自己用刀在眼睛上劃兩刀，但最終還差一點點的距離就會停止。
看著暗衛都差點忍不住奪回刀子親自上了。
在這樣拖下去，孤墨淺都要回來了。
大概是宮九卿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，咽了咽口水，問道：“這個藥……塗下去應該不會瞎吧。”
暗衛盡忠職守的說道：“藥量樓主已經親自調試過來，不會傷到您的眼眸。”
宮九卿顫顫巍巍的點頭道：“哦哦哦，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可是又試了幾次以後，宮九卿忍不住開口道：“你說……我要是下手沒個輕重的，是不是就把自己戳瞎了？”
暗衛無語。
宮九卿面露尷尬。
說要自由的是他，現在不敢下手的也是他。
但是宮九卿覺得，這兩種不矛盾。就像有人說喜歡吃肉，但叫他自己殺豬他也不敢啊。
宮九卿當時也想過，既然已經有了藥水，要不要換一個地方試試。比如說手臂或者大腿什麽的。
但想了想，又覺得還是眼睛比較有意義一些。
最終，宮九卿才咬牙，將刀子遞給了暗衛，道：“你，你來吧。”說完，視死如歸的閉上了眼睛。
暗衛早就沒有時間跟宮九卿耗下去了，再耗下去，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。
當即，暗衛便接過短刃和藥水。只見白光一閃，宮九卿頃刻間只覺得雙眸一陣冰涼，然後是有些淡淡的刺痛。
暗衛手腳麻利，左手一刀在宮九卿的眼皮上割了一刀，另外一只手迅速的將藥水撒在了他的雙眼上。
頓時，宮九卿如被滾燙的油直潑在了臉上一般。疼痛迅速蔓延，像是從頭傳到了全身一樣。
之後，暗衛還在他的傷口上做了一些手腳，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沒有眼珠一樣。
現在想起來，當時那個暗衛心中肯定是鄙視死他了。
宮九卿想著，不免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。
“怎麽了？”孤墨銘好奇的問道。
宮九卿笑道：“沒事。這雙眼睛還多虧了方言旭和……離茂秋兩人。”宮九卿還是不知道如何告訴孤墨銘這件事情。或者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。
不管是如今天下的形式還是師父的養育之恩，都讓他心思混亂。
“他們？”隨後，孤墨銘點了點頭，表示能夠理解。
這個世界上，能夠在孤墨淺眼皮底下做偷梁換柱的事情的人，除了方言旭，估計再無第二人。
宮九卿也點頭表示承認孤墨銘的這一觀點。
孤墨銘目光平靜的看著宮九卿，像是看著的雙眼，但更像是想要看透他的內心。
宮九卿不知為何，心中竟然有些心虛起來。宮九卿找不到自己心虛的理由，但就是這種下意識的心虛才讓人心虛。
“銘王，幹，幹嘛那麽看我？”宮九卿忍不住問道。
孤墨銘這才發現，自己竟然那麽冒失的盯著他看了許久。
孤墨銘很自然的別過眼眸，仿佛之前根本就沒看宮九卿，或者是他正在發呆，眼神正好放在那個位置的，一切都是宮九卿自作多情一樣。
“你為什麽還要回來？”孤墨銘答非所問的反問道。
宮九卿楞了楞，心道：這個問題不是問過了嗎？怎麽還問？
但他還是想了想，道：“天降大任，有些事若是不做，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心。”
孤墨銘點了點頭，讚同這個觀點。
“孤墨銘。”宮九卿突然叫道。
“恩，在。”孤墨銘回答道。
宮九卿其實也覺得自己有很多問題要問他，但是又好像知道他自己問的問題的答案。很矛盾的心裏。
或者這種感覺，就好像他鄉遇故知一般，總是想要說點什麽。但又覺得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孤墨銘似乎也是這樣的感覺，但他知道，他的感覺定然是要比宮九卿來得更加覆雜一些。
孤墨銘暗自嘆息了一聲，道：“今日這個時辰了，魚都沒有上鉤，先生還是早些去歇息吧。”
宮九卿算了算時間，尷尬的笑道：“也是。王爺也早些歇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“嗯。”
宮九卿出了孤墨銘的房間，但孤墨銘依舊在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喝酒，並未相送。
待宮九卿出了那門，孤墨銘還是忍不住的轉頭看著他的背影。孤墨銘知道，就算宮九卿被那個人傷害得那麽深，宮九卿還是放不下他。或許就在剛才，宮九卿又回憶到他了吧。所以在最後面，宮九卿眼神才會變得那麽哀傷。
或許就連宮九卿自己的都不知道，他將自己的心埋藏得多深。
不過那又如何？宮九卿是這般，自己呢？自己又何嘗不是？
孤墨銘自嘲著，看著宮九卿的背影消失，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。隨後便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，像是要將肺都要咳出來一樣。嚇得親兵趕緊給他端來了早就準備好的藥。
宮九卿也沒有要孤墨銘送的想法，只是迎面而來的深夜冷風讓他不禁顫抖了一下，然後雙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想著天氣雖然漸漸回暖起來，但晚上還是會冷的啊。
宮九卿搓著手臂，在小兵的帶領下一路抱著手臂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當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，宮九卿感覺仿佛整個天地間都只有他一個人一樣。
此刻的宮九卿雙眼有些朦朧，眼眸中漸漸浮起薄薄的霧氣，耳邊不斷的開始回響起一個聲音。
這個聲音就像是山洞中水滴在巖石上一樣，清脆，但不真實，甚至有些支離破碎。然後這個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，越來越清晰，越來越明了，越來越清楚。
帶著哀求，帶著哽咽，帶著悔恨的問他‘你……真的那麽想走嗎’。
你真的要走嗎？
真的要走嗎？
頃刻間，宮九卿覺得自己眼前的景色完全變化成為了當初的靖安宮。
自己雙眸瘡痍的躺在床上，孤墨銘跪坐在腳踏上，握著他的手，雙眸盡是眼淚和哀傷的問他，‘你……真的那麽想走嗎’。
宮九卿笑了，笑得有些癡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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